2018
如所有流水账一样,故事从这一年的开头讲起。
2018年1月1日,是宋博和西宁的婚礼。几天前我坐着火车穿过家乡,又穿过湖北的大山一路向南,直到看腻为止,终于抵达了南方城市岳阳。
这是我人生目前为止去过最南的地方了,也第一次踏入了先祖曾生活过的省份,当遥远而迷离的地名在面前清晰展开,没有太多不一样的感觉。
种种细节变得模糊,只记得宋博开车去高铁站接我,记得在高铁站的停车场等其他人,停车场地上凹凸不平,高铁站前广场宽阔壮丽。
快绕过火车站的时候堵车,没想到三线城市都堵车如此厉害,但不管怎样最后到了不那么起眼的酒店。然后和宋博去找西宁,西宁在城市某个小指甲店涂指甲,我们有一句没一句聊着。
此后记忆变得模糊,晚上和师兄找去城市英雄,玩了会儿跳舞机。
早上早早起来,等酒店的早饭。外面黑乎乎,冷惨惨。
穿戴好去宋博家里,准备伴郎的衣服鞋子。一家人都忙忙乱乱,热热闹闹。
接亲时一口芥末炝的够呛,挤气球,宋博认口红,念表白书,普普通通,热热闹闹。
回到家里,同学吃东西聊天,拍照。桌上堆的满满的,热热闹闹。
下午去城市中心闲逛,其他人纷纷都离开,渐渐冷清。我拉着宋博和西宁去城市英雄玩了一会,游乐场里依然欢声笑语,热闹非凡。
晚上在宋博家里吃饭,我忽然感觉很难过,感觉再不会怎么联系了,彼此都像坐了一程车,各自下了站。
宋博妈妈说,年少的时候大家都玩得好,后来就忙着照顾家人孩子,再后来孩子长大了,就又一起玩得很好了。
我不知为什么总记着这句话,不知道有几分认同又有几分不同。
离开岳阳,宋博开车和西宁送我,心血来潮鬼步舞,西宁在广场给我录了像。
1月6日,我坐在北京四爷牛拉吃饭,一个人看着斜入店内的阳光。一切都如此静谧安详,忽然觉得一切真好,这世界真好。
回到北京又去滑过几次雪,和同事前同事去南山,为猫跳兴奋不已。直到有一次在军都山夜场,雪板固定太松一下卡掉,整个人飞了出去,感觉才冷静了些。
老板打算把组内的人全拉进一间小屋,我不太满意是那间没有窗户的会议室。最后决定在一个大点的会议室。
金如忽然就生了病,年前还跟我生大家工作不用心的气,年后就住进了医院差点再回不来。后来某天,和萌神、小狗姐姐还有老板才去看了看她。见到了金如的妹妹,给我打招呼半晌我才想起来认出是谁。
2月过完年离开家里回北京的时候,伤心的一塌糊涂,再高铁站看着阳光斜铺在一排排蓝色的座椅上。好像有一场大雾,好像远处电厂的大烟囱中的烟直通天上厚重的阴云。像一场梦,可是什么都留不住,列车呼啸而来,停在面前,一步故乡就远远抛到身后。
4月清明去了趟南京,住在全龙那里,晚上几乎在南京南迷路,终于也打到车去了全龙那里。吃了全龙做的鱼和山东大煎饼,洗洗澡便睡了。第二天早上阳光灿烂,从阳台望去正是郁郁葱葱的原野,高铁列车静静穿过,一切都闪闪发光。
打卡无锡电玩城,玩了一上午跳舞机。
回了趟无锡的母校,樱花几乎落尽,故园熟悉而陌生,回宿舍看了看,食堂吃记忆中的麻辣香锅,竟然还联系上了工作后又考研回母校的冉旭。
学校北门外的食堂街已然消失殆尽,但是新的商业街繁华而热闹。商场装修豪华,还有演出,一排独角兽和云朵悬挂在顶棚,好像梦境一般。冉旭和弓箭馆老板打了招呼,第一次射了光弓。 全龙上班那天,我请假。在南京开了现在快倒闭的共享汽车,去南京博物院。又听又看了一下午,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回去的时候,跟前车一起闯了双黄线。导航信号不好开错路,看着路牌勉强往火车站开。最终把车扔到停车场打车赶上了火车。
5月1日回了家,没几天,又离开家乡,又是一排排蓝色的座椅,好像又是巨大的烟囱,白烟直通厚重的阴云。
5月遇到了兰。第一次见面时,没怎么说话,然后去看电影。一路齐飞和小粉都在不停撮合,我们俩倒都没什么感觉。兰早早想回去,我说,我找辆车送你回去吧。
一路随便聊聊,找了好久才找到一辆车,开了一辆又是坏的,折腾到很晚。兰也不生气,上车时我说帮我看导航,忽然觉得好温柔。我想我大概就是那一刻第一次心动吧。
6月,经常去找兰,逛吃,跳舞机,书店咖啡馆。还有一个假,回了一趟家,光记得放歌炒菜,在火车上踩竞速的点。
有些事不记得什么时候发生的了,什么时候和兰,做了什么。7月兰从四季青桥一所幼小衔接机构离职,之后开始找工作。
和杨博士和他同学一起爬山,还有前同事。那时他正打算离职。
杨博士毕业离开北京了。最后一天和阿杜,晚上一起物理所吃饭,在北航、知春路、终于物理所压马路,我说保福寺桥这地方可能再不会去了,阿杜说她还在呢。
8月好像赶上了知行20周年,第一次见到了杜老师。不过很神奇,这一切事情。
九月多兰确定在立水桥那里的新工作,比之前忙了很多。从此周末不再相见,相见基本都是我晚上坐半小时的地铁去接她。
10月1日阿拉雷和杜两岁的婚礼在成都如期举行。婚礼结束后去接从机场下飞机的兰,又和兰去她同学那里,辗转去了南充,又去了阆中,她曾经的母校。我们在山上,桥上,路上,池塘边走过。最后去了南充王府井商场,又是跳舞机。